第40章 别吵,别动,滚烫药浴(1 / 1)

“夫君。”

就这么两个字,话都没说全。

但晏以昭明白了她的意思,沉着一张脸从内室走出。

宋禧棠与老大夫不约而同地暗吁了一口气。

诊脉耗费了半炷香的功夫,老大夫缓缓收回了手。

也不知纱帐外的晏以昭是如何得知诊脉已结束的,几乎同一时刻,他就出现在宋禧棠眼前。

“说吧,到底如何?”

老大夫答道:“世子放心,这位姑娘身体根基尚可,并无大碍,此次仅是力竭体虚,兼感寒凉之气,需得静养,连泡几日驱寒药浴,再辅以几剂温补汤药调养即可。”

晏以昭眉心拢聚,怀疑地道:“当真仅是力竭受寒?”

老大夫收脉枕的手一顿,道: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既然世子怀疑老朽的医术,尽可广延名医,另请高明便是!”

大半夜被侍卫从被窝挖起来,老大夫不仅要看着晏以昭的臭脸,还要被其质疑医术,也来了脾气。

宋禧棠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,打起圆场,“您诊断的没错,我本就没什么事。”

她又弯了弯眼睛,软声道:“只是夫君关心则乱罢了。”

一边劝老大夫别动气,还要哄晏以昭别发火,宋禧棠这个病患左右安抚着。

幸而这番话还算奏效。

这老大夫想起一家老小,顺势借坡下驴,低头提笔写起药方。

晏以昭立在床前,周身气息依旧冰冷迫人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

宋禧棠偷偷看了几眼老大夫的药方,瞥见几味熟悉的苦药名,她先蹙了蹙眉。

而后,她眸光微动,笑着赞叹道:“齐大夫真乃当世之华佗,我看这些药材搭配甚好。”

老大夫道:“哦?你也会医理?”

宋禧棠道:“家父也是行医之人,我也耳濡目染,略知皮毛。”

老大夫正琢磨着最后一味药,迟迟未落笔,听着她的话,问道:“你父亲是何人?”

“家父宋显林。”

老大夫鼻翼轻哼,花白胡须一翘,眼中掠过毫不掩饰的鄙夷,“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庸医。”

看样子认识她爹,还有点仇怨。

宋禧棠有点后悔聊起这茬,老大夫很快就写好药方,递给了她。

她商量道:“可否将黄连和苦参换成龙胆草?”

老大夫抚着胡须,对自己开出的方子极为自得,“老夫这药方千金难求,里边的药岂能轻易调换。”

这老头在别的事上都能将就,唯独关系到他的医术,经不得半点质疑。

宋禧棠耍赖道:“那就请您换成可以加糖也不坏药性的药,不然我就不喝了。”

老大夫摇头道:“良药苦口利于病,这个道理你该懂。”

宋禧棠比他更固执:“宁愿寒死我算了,我也不愿苦死。”

“你这丫头,吃点苦怎么了?常言道先苦后甜,先治好身体,才能吃你想吃之物。”

宋禧棠据理力争道:“我就要先甜,最起码尝到了甜,谁能保准以后还有机会甜?万一明儿就死了,岂不是亏死了。”

一连听到好几个死字,晏以昭眸色沉沉地盯着宋禧棠。

她被这样的目光,看得打了个哆嗦。

晏以昭站在那,就像一尊杀气四溢的雕像,好似要将出现在宋禧棠周围的人都屠戮殆尽。

老大夫见状,不再坚持原先的药方,提笔勾抹,换了两味药材。

“这个绝对不苦了啊,你尝尝就知道了。”

他又草草写下药浴方子,拎着药箱就跑了。

内室之中,只剩下二人。

宋禧棠小心翼翼地道:“要不.....还是用第一个药方?”

晏以昭深吸一口气,再抬头时恢复了温和之态,道:“就按你喜欢的。”

宋禧棠微微一怔,好像刚才他的阴戾只是她的错觉。

晏以昭将在门口守着的椿萱唤进来,与她吩咐了什么,椿萱接过药方小跑着出去。

就这么一会儿功夫,宋禧棠又开始昏昏沉沉。

晏以昭轻拍着她的脸蛋:“禧棠,过会儿再睡,热水马上就......”

宋禧棠半梦半醒中,既觉得这声音吵得慌,又怕这声音的主人故技重施,要捏她扰她清梦,她抬起手臂将人拉了下来。

“别吵。”

两人猝然相贴,晏以昭眸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个遍,他刚想侧身外移,以免压到了她。

就见女子嘟着还苍白的唇,语气甚为恼火。

“别动。”

而后手臂更加缠紧了他,清浅的呼吸喷薄在他的下颔处。

晏以昭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
两人身上都带着温湿的潮气,这样睡去定是不成的。

他的衣袍未换,全靠着身体的热意将衣裳烘了半干。

宋禧棠虽裹着披风,又盖着被子,但里边的中衣之前湿透,要早些换掉才是。

他动作轻缓地将人抱起。

椿萱领着几个婢女将放好药材的浴桶抬了进来,“世子,药浴已经备好,我伺候......夫人梳洗。”

晏以昭眼风凌厉:“出去。”

*

宋禧棠又进了水中。

不是被人推进去,而是温柔地放入,一点一点浸入浴桶。

只是这水太烫,就算她在梦中也想缩着双腿逃跑,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按住肩膀压了进去。

“好烫......”

她颤声求饶,“不行......”

过年杀猪烫浮毛的水也不过如此。

晏以昭低沉带哑的声音,在她耳边,“你能承受得住。”

“药浴要热到发汗才行。”

宋禧棠可不管什么药浴,奋力挣扎,想要逃出这火山一样滚烫的水中。

浴桶中的水漾出不少,很快她就不能动作,四肢被人从身后牢牢锁住,有人从背后抱着她,一块在浴桶中坐了下来。

不知泡了多久。

宋禧棠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觉,再睁开眼,就见满是棕黄色的药水的浴桶。

鼻尖都是苦涩中带着辛辣的药味,还夹杂着些许冷松香气。

她全身温热,舒服得想伸个懒腰,结果发现两只胳膊动不了,被人单臂揽住。

她身后也不是硌人的浴桶边,而是靠在一人的怀中。

两人还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,她低头看了看,自己浑身不着寸缕,那衣裳只能是他的了。

身后穿着中衣搂她泡澡之人是谁,她不作他想。

这时,有人舀起热水,轻缓地浇在她的肩头。

宋禧棠赶紧闭眼装睡,被热水蒸得挂上水汽的纤长睫毛,抖个不停。

“醒了?”

这声音被雾气蒸得不像晏以昭的声音。

干哑得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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