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七章 好戏来临(1 / 1)

与此同时,宫中御书房。

皇帝站在一幅刚刚展开的密图前,画卷最末以魂术描绘出一团模糊气相,似人非人,似阵非阵。

掌笔太监小声问:“是否要传旨,下令东厂即刻压阵?”

皇帝眼神却微敛,轻轻摇头。

“不急。”

“霍思言既然已经查到魂渊术,接下来……便得看她能否逼出真正的藏主。”

“而我,要看的是,那个藏主,到底是谁。”

他转头看向御案下方一格秘匣,缓缓打开,取出一枚玉符。

那玉符上,同样刻着九蛇盘图。

皇帝轻声道:“旧朝最后一位魂主,名曦。”

“但如今的蛇阙之主,却未必姓曦。”

“或许,该姓……陆。”

太监闻言一惊:“陆家……不是早年已除名?”

皇帝冷冷一笑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蛇阙旧部死尽是假,魂缸未断是真。”

“这一局,连太后都不知。”

“我只等一个时机。”

“等霍思言,将他们一个个,从贡队里剥出来。”

蛇阙营地内。

魂影正中忽而吐出一道血气,径直凝于空中,化作一行血字:魂渊不灭,蛇阙不亡。

魏临低声:“这是赤裸裸的挑衅。”

霍思言脚步未动,双眸微眯:“挑衅也好,送死也罢。”

“我要从这副魂影里,揪出谁在替蛇阙续命。”

沈芝已持刃上前,一记破符斩落,正中魂阵心脉!

霎时,魂光迸裂,一道微弱人影踉跄倒地。

霍思言目光一凝。

“是他。”

那人影落地时,魂光尚未散尽,满身灰褐长袍,面目苍白如纸,双目被魂丝封住,只余浑浊雾气浮动。

魏临一步上前,按住他肩头,手指探至颈后脉处,脸色顿变。

“他还活着……但魂识极淡,似被刻意割断七识六念。”

霍思言扫他一眼,语气冷然:“魂术蛊主的手段。”

沈芝看了片刻,皱眉道:“不对,他不是贡队中人……是本朝之人。”

“这身布料,是云州监察司内装。”

谢知安低声开口:“云州监察司……四年前魂案之后整顿,被裁撤大半,他应是被擒之人,用以强魂入阵。”

霍思言目光沉凝,俯身探入那人袖中,果然摸出一方残碎官章,落印已斑驳,但边角仍见“云”字残锋。

“这魂渊术,是从四年前便开始准备的。”

沈芝声音冷淡:“他们怕早就入了朝内旧案档,不是来临时布阵,是早布下钉子。”

魏临抬头:“是不是那就要查,谁给了他们机会。”

霍思言却一拂袖,直起身,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整个庭院的喧哗:“谁还记得四年前,那场云州魂案,到底是谁下的结案手印?”

谢知安沉默。

沈芝神色不动,却忽地开口:“是……顾慎之。”

话音落下,魏临猛然回头。

那是旧监察院副使,早年顾家中人,后在魂案后失踪,传言因失察被调离,自此不问政务。

霍思言低声重复:“顾慎之。”

她缓缓起身,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,终于落定在蛇阙阵心残魂上。

“如果蛇阙是旧主余孽,那顾家便可能是留口。”

“这一口……在四年前为他们开了门,在今天仍在送魂续阵。”

“而顾家旧脉,尚在朝中。”

沈芝抬眸,声音沉着:“他是贡使册封名单中人。”

“名列顾遥,身份是贡队辅官,随行祭典顾问。”

霍思言一瞬将所有线索在脑中收束,最后只吐出两个字:

“抓人。”

与此同时,贡队主帐外,东厂密侍已在悄然布位。

顾遥正在与贡使翻译低语,听见动静,抬眼看去。

却见一道青衣身影从人群中快步穿出,腰间佩刃,肩后火纹隐现。

霍思言直入主帐,沉声喝道:“顾遥……你可知罪。”

顾遥愣了一瞬,继而扬声笑出,竟是毫无惧意:“霍将军,你来抓我,可有旨令?可有证据?”

“还是……你要借朝事,屠我一门?”

他声音穿透厅堂,引得贡使一行尽皆侧目。

霍思言却神色未动,只抬手将那枚云州残章抛落于案上:

“你若不认这枚章,就当是我污蔑。”

“你若认……便是你将魂术残党送入贡队的明证。”

顾遥面色剧变。

下一瞬,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刃,直刺自己喉下!

却在那一刻,被谢知安一掌按肩,生生扭开。

“你想死?不成。”

霍思言俯身看着他:“你活着,要比你死了更有用。”

顾遥咬牙,喉头血涌而出,终是瞪着她冷笑:“你终归还是来迟了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已经入宫了。”

话音落地,霍思言眸光骤凝。

夜色之外,皇城深宫,景德门内,贡使专用通道,一道身影悄然入御苑。

太监低声禀:“启禀主上,贡队魂师已按计划入位。”

皇帝坐在案前,修长手指抬起一枚铜铃,轻轻一晃。

铜铃一响,整个御苑之下,竟传出阵阵低吟魂咒声,仿若地宫深处,有无数魂影正在咆哮。

他低声道:“好戏要开始了。”

夜已至酉时,皇宫西苑深处,一处废弃藏经阁忽被彻底封闭。

东厂与内卫悄然接管,周遭禁军调换两轮,外宫宦侍一律回避。

唯有一队蒙面魂师,手持银链、肩披密纹袍,自贡使通道中缓缓步入地底。

地宫重锁缓启,一道由万骨铸就的青铜台缓缓升起,台中赫然悬着一口黑色魂缸,上刻九蛇环纹,篆文模糊,幽光四溢。

站在魂缸前的老者转过身来,眼中血丝密布,手中执着一方残玉,正是曦王旧印之碎。

“魂主旨意未变,曦王之魂若聚,将于明月之夜,借京脉开缸,归来。”

他声音枯哑,仿佛来自地下深渊。

皇帝不在,却早已放权予这批贡使“祭灵人”。

有人低声问:“魂缸中……真藏着曦王残魂?”

老者冷冷道:“你问这句,就是不信魂术。”

“但你若真信,便该跪。”

众人一瞬跪倒,咒声齐起,地宫之中宛如水波荡动,无形气流自缸底升腾,缭绕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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